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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小弟9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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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小弟99

東京時間,29日早晨七點十三分。

信玄瞬移到武裝偵探社的辦公室內,他步履不停,快速走向太宰治的辦公桌,唰一聲拉開他的抽屜,比回家還要自然。

信玄回到辦公室,是為了拿內務省派發給調查員的記錄儀。

偶爾,偵探社會接到非常危險的委托,逮捕罪犯時,難免對犯人造成傷害。

為了留下足以當做證據的錄像,調查員會佩戴內務省的攝像頭,以便證明在逮捕犯人的過程中,調查員並未惡意傷人。

而信玄今天,就亟需這枚記錄儀的協助。

雖然派遣制已被廢除,但信玄確實曾闖入咒術師的監獄、救出五條悟。如果咒術協會追究,他恐怕難逃被警察抓走的命運。

不過,假如今天能錄到有用的東西,就可以將功補過,得到內務省的赦免了。

信玄的記錄儀上個月交給了異能特務科,還沒有取回來。因此,他不得不借走太宰治的儀器。

信玄在太宰治的抽屜中摸索著,終於在抽屜深處找了一個蠶豆大小的硬物。

他彎下腰,將那枚小小的攝像頭取出來。

“哈……找到你了。”

太宰治嫌麻煩,出外勤時很少使用記錄儀。那枚攝像頭被他隨手扔在抽屜裏,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。

信玄拂掉記錄儀上的灰塵,匆匆地將它塞進口袋裏。

信玄的工位在太宰治斜對面,他一擡頭,就看到了自己整潔的桌面。

他不在的這幾天,有誰幫他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文件整理好了,信玄的辦公桌整齊得前所未有,就連圓珠筆都按長短擺成了一列。

“肯定是國木田前輩做的……”信玄自言自語道。

他正想離開,門外卻傳來了鑰匙轉動鎖眼的輕響,國木田獨步與中島敦模糊不清的交談聲從門縫鉆進來,落入他耳中。

信玄心中一驚,連忙躲到辦公桌底下。

中島敦和國木田獨步負責今天的輪班,國木田獨步放下公文包,問:“敦,那只咒靈還在辦公室裏嗎?”

中島敦四處張望,回答:“嗯,它在那裏——今天爬到天花板上了。”

信玄悄悄探出腦袋,發現正如中島敦所言,有一只蠅頭正黏在天花板的角落,海葵一樣揮舞著觸須。

蠅頭不至於威脅人類的性命,但也可能傷人。它們通常藏在暗處伺機而動,寄生蟲一樣依附在非術師身上,吸取他們的血液。

國木田獨步緊鎖眉頭,嘆氣道:“駐守在橫濱的咒術師太少了,我昨天上午就已向咒術協會報案,但一直沒有收到反饋。”

中島敦也露出苦惱的神色:“畢竟橫濱聚集了大量異能者,咒術師不願惹麻煩吧……”

“目擊咒靈的委托也增多了,幾乎每天都能接到三四個電話,可是信玄——”

國木田獨步不想談論這個話題,聲音戛然而止。

“信玄為什麽要辭職呢……”

中島敦自言自語著,憂愁地垂下腦袋。

幾秒後,他忽然神色一變,恍然大悟:“莫非是因為對面的便利店嗎?我前天去買面包的時候,發現信玄經常吃的那款三明治停售了。”

國木田獨步思考道:“真的嗎?嗯,好像確實有可能……”

信玄:“……”

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啊!

中島敦又推測說:“不過,也可能被其他公司挖走了——難道是港口黑手黨嗎?聽說他們工資特別高……”

不要擅自給其他組織冠以挖墻腳的罪名!

信玄抿著嘴唇,極力不讓自己出言反駁同事不著邊際的推測。

他又探出頭,盯著那個黏在天花板上的咒靈。異能者可以看見咒靈,卻無法祓除它們,長時間和咒靈共處一室,遲早會被詛咒侵染。

信玄嘆了口氣。

他將手指抵在冰涼的地面上,輕輕地劃了一圈。

淡白色的微光立即將蠅頭環繞在內,把它卷入念力的漩渦。隨著“哢嚓”一聲脆響,它消失在空氣中。

祓除咒靈後,信玄默念著禪院真希發給他的地址,閉上雙眼。

周圍的景象像融化的奶糖一樣扭曲了。

微風拂起鬢發的同時,中島敦驚訝的聲音鉆進信玄耳中:“國木田先生,那只咒靈怎麽不見了…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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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玄出現在咒術協會總部內,某條蟻穴般錯同覆雜的走廊裏。

他面前是一扇緊閉的木門,門後隱隱約約能聽見十分吵鬧的說話聲。

信玄不動聲色地打開了攝像頭,將它卡在自己衣領上,又摘下配套的藍牙耳機,將記錄儀緊貼著木門,竊聽會議室內的聲音。

“槍之惡魔在北美登陸了36秒,還把參會者全殺了!”一個嗓音粗啞的男子激動地說,“高層不是向我們保證了嗎?惡魔已經和他們簽訂了契約,絕不會傷害五條悟以外的任何人——”

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。

“但是,那座城市的其他人都沒有受傷。”

“這才更奇怪吧!只有最頂層被襲擊,下面的樓層連窗戶都沒碎——它是故意屠殺咒術師嗎?!”

記錄儀能將聲音放大數倍,說話的中年男子嗓門本就奇大無比,經過記錄儀的放大後,幾乎震得信玄耳膜脹痛。

他忍無可忍地摘下了耳機,推開門,坦蕩地走進會議廳內。

會議廳整體呈“U”形,裝潢是大正時代的古雅風格,一盞巨大的玻璃吊燈懸在中央,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斑。

一名耄耋老人坐在主持席,他正是此次會議的召集者,北川次郎。

信玄推門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註意。

那名慷慨激昂的中年人也停止了責罵,他不屑地打量著信玄,以為他只是一個年輕的咒術師,就將不敢向北川次郎宣洩的怒火,全都轉移到了這個毛頭小子身上。

他站起來,像趕走一只流浪貓似的,用洪鐘般的聲音驅趕道:“誰讓你進來的?你能聽懂我們在談什麽嗎?滾出去!”

信玄捂住了耳朵。

不等對方大發雷霆,他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。

那名聲音很大的中年男子立即像被某種力量壓住肩膀似的,全身猛地沈下去,噗通一聲坐下了。

除了禪院真希以外,在場的所有人很快就體驗到了同樣的感覺。某種無形的力量沈甸甸地壓在他們肩上,讓他們動彈不得,只能坐以待斃。

“我知道你們在談什麽,也知道高層骯臟的小秘密。”

信玄一邊說,一邊不緊不慢地環視左右。

委員們按照家系,自覺地將座位劃分為四部分——五條、加茂、禪院和其他家族。他們安靜地坐在臺下,互不相犯,也並不交流。

其中,五條家的位置空無一人,而禪院家的代表,只有禪院真希。

禪院扇一直致力於扶持自己的黨羽,舉薦大量禪院族人加入委員會。正因如此,自從禪院家被滅門,四十二名委員就只剩三分之二了,會議廳內空蕩蕩的。

此刻,僅存的二十六名委員面色慘白,他們正鴉雀無聲地擠做一團,盯著信玄的一舉一動。

禪院真希是唯一一個能自由行動的人,她指了指其他委員,用口型無聲地問信玄“你在做什麽”。

信玄朝禪院真希做了個手勢,示意她放心。

最後,他收回視線,望向坐在首席的北川次郎。

北川次郎比信玄印象中衰老了不少,臉色也一塊青一塊白,死死地瞪著信玄的臉。

不同於近幾年才躋身管理層的年輕人,北川次郎曾親眼見過那名神秘莫測、從未留下照片或畫像的上一任五條家主,並且清晰地記得他的相貌。

因此,當信玄闖進會議廳時,北川次郎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。

他沒想到這個早就確認死亡的人竟然會死而覆生,因為驚訝和恐懼而面色發青。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,幾乎懷疑信玄是特級咒靈。

信玄走到北川次郎面前,他特意轉移角度,確保記錄儀能拍到對方的臉。

他懶得和對方廢話,直接提問:“北川,你們所說的‘槍之惡魔’,就是那個殺死所有咒術高層的生物,對嗎?”

北川次郎聽見信玄的嗓音、看見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肩膀,終於確定信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而非尋仇的惡鬼。

他這才鎮定下來,臉上浮現出虛偽的笑容。

“家主大人——噢,或許該稱您為先代家主了。這是高層的機密,您已退位多年,我不能告訴您。”

信玄微笑著輕聲說:“如果你告訴我情報,我會給你相應的報償。”

北川次郎像聞到食物味道的禿鷲,眼神頓時變得明亮了。

他十分懷疑信玄的誠意,卻眼饞五條家富可敵國的財富,既矛盾又貪婪地向前傾了傾身體,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音量說:“你還能支配五條的財富嗎?你會給我什麽報償?”

信玄不動聲色地關閉了錄音,接著握緊右手。

會議廳中央的玻璃吊燈瞬間被碾為齏粉,亮晶晶的粉末揮灑在所有人頭上,讓他們咳嗽不斷。還有一部分則隨著空調的微風,劈頭蓋臉地吹向北川次郎。

玻璃粉末鉆進了北川次郎的呼吸道內,他咽喉刺痛難耐,胸腔深處發出粗糙而痛苦的呼吸聲。

信玄輕聲說:“我的報償就是,你不會像這盞吊燈一樣,被擰成粉末。”

北川次郎惡狠狠地瞪著信玄,在他的記憶中,這個年輕人雖然經常和高層唱反調,但性格還算溫和。

北川次郎又驚又怒,他剛要出言責罵,卻又忽然想起了一些關於先代家主的傳聞。

他猛地咬緊牙關,嘴唇都變成了烏青色。

信玄拍了拍手:“現在,回答我的問題吧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今天0點左右(取決於咕咕什麽時候生死時速完)還有一章更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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